Like the SWEETEST Dream

　　就如同曲冥所說的，兩個月後艾琳˙魯德又回到了店裡。這次來的時間是晚上。

　　當時依然是奈席兒來接她，曲冥站在一旁觀看。

　　「妳還活著啊，這次又是來做甚麼？」奈席兒問，黑眸掃了一眼。她依然是穿著整套套裝，新買的，一看就知道是高級材質；胸前多了條項鍊，也是新的，裡頭鑲著一顆鑽石，也非便宜貨；臉上掛著的依然是自信的笑，看來她在這幾個月過得不錯。

　　面對奈席兒如此不客氣的對待，艾琳不怒反笑，「哼，我現在心情好不跟妳計較。」她直接轉向曲冥，「你說過可以換更厲害的吧？」

　　奈席兒和曲冥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想的話是一模一樣的──果然如此。

　　「是的。」曲冥揚起接待客人的笑，走回櫃台。這次又是他接手。

　　見他走來，奈席兒的眉毛糾結一起。曲冥和她道：「奈席兒，可以幫我去儲藏室拿東西嗎？」

　　「嘛，既然你都這樣說了。」聳聳肩，奈席兒說完馬上轉頭，往店裡頭走去。她清楚他為什麼會叫自己去拿，而非帶著客人進寶物庫。

　　雖然稱不上討厭，但曲冥也沒多喜歡這位「客人」。

　　鈴鈴──

　　在奈席兒推開寶物庫大門時，繫在上頭的鈴鐺再次敲出美麗的音色。艾琳被那聲音吸引，正好看到奈席兒把門開到最大，裡頭的風景和先前艾琳見到的一樣，但她腦袋裡卻直覺地說：「那和我看到的是不同的地方。」

　　在奈席兒嬌小的身子被門板吞噬的那刻，曲冥的聲音傳來，「能請問您原因嗎？」

　　「呃、呃？甚麼？」

　　「原因。」曲冥重覆一遍，「您想要換貨的原因。」

　　被這樣一問，艾琳才完全從方才的恍惚中回過神，「也不是說之前那個沒用，而是我覺得得用更強的有效時間才會拉更久，也會對我更迷戀，甚至我要找更有用的人也可以輕易得到。」

　　「所以這次是換了新目標？」

　　艾琳防備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同一個人。你為什麼好像清楚我要做甚麼一樣，有人告訴你？」

　　「純粹猜的。」曲冥依然無動於衷。

　　「猜的？」挑眉，艾琳完全不相信，曲冥覺得有趣，又提出另一個說法。

　　他道：「如果我和某公司高階主管認識幾十年了，而您的資料、您公司的計劃、您一切的情報是他給我的，您又會相信嗎？」

　　在他這樣講的時候，艾琳腦袋裡立即跳出「威爾斯」三個字。

「威爾斯跨國企業嗎？挺不好惹的人物呢。」細細觀察艾琳的變化，曲冥無所謂地道。畢竟這不關他的事。

　　沉默持續幾秒，艾琳臉上的笑容淡掉，神情猶豫。

　　「你們當初知道我要誘惑人的時候，是不是認為我是為了錢和地位才如此？」她問。

　　也沒等他回應，艾琳繼續說下去，「為了錢是真的，我好歹是個女人，也到了適婚年紀，自然會想要找個有錢的老公好讓下半輩子過得舒服點。最重要的我是想找個可以確保我人生安全的人。」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才第二次見面的人這樣講，就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或許是因為剛才曲冥的話打擊到她，讓她有些退縮，想打退堂鼓。

　　就如曲冥所說，威爾斯集團真的不是可以隨意招惹的人物。當初聽上司說可能會與他們衝突時艾琳就有些猶豫了，基於應該力挺上司和公司她還是參與。

　　身為計畫其中一環的她要以自身為餌，讓另一個跨國公司願意出資和他們合作，若是成功，他們將會獲得非常大的助力，最好的情況就是兩間公司合併，之後其他在外的中小企業就會自動吸引上來，一同打擊威爾斯集團在國際上的影響力。

　　會答應的另一個理由是她被說服了。

　　「聽說威爾斯一直有尋求那家店的協助，妳何不去看看有甚麼對妳有幫助的道具呢？」

　　「以小錢換取往後的榮華富貴和公司的利益，這不是很划算嗎？」

　　「別擔心，公司會幫妳的，失敗了也沒關係，還有替代方案。畢竟這任務很困難，但只有妳能勝任。」

　　「從大學認識到現在，雖然我是妳上司，但早就把你當無話不談的朋友。相信妳絕對可以辦到的，我對妳期望很高喔。」

　　「艾琳，一切就拜託妳了。」

　　對，在現實社會，上司提出的計畫確實是太過理想，但有了香氣的協助，艾琳執行起來就會輕鬆上許多。正確來講根本是不費吹灰之力。

　　「你們看不出來吧，從你們這裡拿走那東西後，我就被盯上了，因為我破壞他們的計畫，所以我一定得在有限的時間內穩固我的靠山。」

　　「原來如此。」曲冥靜靜等她講完，卻沒有表示自己的意見。

　　見對方如此冷淡的反應，艾琳問：「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雖然她把這些話說出來並非是他同情，但正常人多少會說一些話吧。

　　「有用嗎？」曲冥反問。

　　「如果我說您最好別再陷下去，您就會因此放棄嗎？我想不會吧，那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艾琳愣了一下。「你在勸我？」

　　她幾乎不敢相信先前對只是表面上禮貌相對的曲冥會這樣說，她以為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只在乎那個小丫頭店長，除此之外會其他什麼都不管的。

　　「也並非如此。」曲冥在說這話時，眼睛直直盯著艾琳。正確來講，是盯著她週遭的「東西們」。

　　顏色髒污的煙、混濁的氣，僅是少量就足以在艾琳身週形成薄膜。那些是所有針對她的負面情緒，忌妒、仇恨、不滿、不信任……

　　艾琳的頸項、肩膀、手臂和腰其實是被正常人看不見的手給抓著的，黑色、骨瘦如柴，彷彿餓死鬼一般的手臂從她的背後伸出，緊緊地抓著，它們的指甲牢牢地扣著艾琳的皮膚，力氣大到像是要刺進皮肉。

　　背負著這些東西和生物的艾琳像是沒有感覺也沒有看到似的，對曲冥投射的眼神充滿疑惑。而它們只有出現一下子，馬上就消失在空氣之中。

　　「或許該說，您是否要放棄都與我無關，只是像您這樣的常人越早脫離一些非現代的東西越好。」他刻意不明講，艾琳自然不懂其中意義。

　　「照你這樣說你們把店開在這裡也不對了吧？會進到這家店的……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吧。」她笑。

　　「我們的客人來自各種地方，同時店面也存在於各種地方。而……店會設在這邊也是有原因的。」曲冥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柔和的，唇邊的笑意改變，僅僅幻覺般的一瞬，艾琳卻從曲冥臉上看出情感。

　　「說到這邊奈席兒也該回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