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ke the SWEETEST Dream

　　她們受到召喚。

　　同源的血液、相同的眼眸，以及那熟悉的姓氏！

　　她們的新主人在呼喚著她們！

　　「主人！」

　　「終於見到您了！」

　　離笑和悔哀甦醒後的第一件是便是從桌子上站起來，張開雙臂，撲向奧迪爾懷中，像是和許久不見的家人重逢。她們不到半個人高，如此親暱的態度，不知道的人說不定真的會以為他們是家人，而奧迪爾是位抱著可愛女兒的年輕爸爸。

　　「看來離笑和悔哀等您很久了呢，恭喜您。」曲冥笑道。

　　「雖然早就料到了，但現在也不必擔心不合適的危險。」最需要擔心的部分過了，奈席兒再次支著頭，舀起飯，慢慢地吃。

　　對於喚醒她們的過程如此順利，奧迪爾隱藏不住高興的情緒，但他隨即又想到一點：離笑和悔哀如此特別，甚至用封印保護，那相對的代價肯定不低，自己雖然出身不錯，但恐怕沒有那個能力拿出甚麼能讓兩位店主動心的寶物，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離開離笑和悔哀……

　　好不容易才找到適合他的人偶……

　　「這個你就不需要擔心了。」

　　奧迪爾的思考被打斷，他起初一愣，馬上意識到曲冥或奈席兒又偷聽了他的心聲。他反問坐在一旁的奈席兒：「甚麼意思？」

　　「我從你進店裡開始有問過你任何關於代價的事情嗎？」

　　幾乎不用思考，奧迪爾立即回答：「沒有。」

　　「曲冥呢？有問過嗎？」

　　「沒有。」所以呢？又如何？

　　「唉……」奈席兒嘆了口大氣，神情無奈得像是遇到怎麼教都不開竅的學生，「你還挺有腦袋的，但為什麼不想呢？」

　　被看起來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奈席兒這樣講，奧迪爾有種被看輕的感覺，有些火氣上來，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將離笑和悔哀抱到桌上，另一方面不知道該接甚麼話，只好開玩笑的說：「妳該不會想說，不跟我收取代價吧？」

　　不過想也知道不……

　　「沒錯。」奈席兒的聲音淡然得彷彿理所當然。「但你如果硬要給，也可以跟你收個保管費。離笑和悔哀的。」她勾起商人險惡的笑容。

　　「主人，」這時離笑和悔哀不約而同的用小手拉拉奧迪爾的衣服，「前一位主人已經幫您支付了代價，所以不必擔心。」

　　聽她們這樣一說，奧迪爾反而驚訝了，「妳們怎麼知道這件事？」

　　「腦袋告訴我們的。」離笑說。

　　「腦袋跟我們說了很多事情，包括主人要來的事情。」悔哀說。

　　似乎沒預料人偶會知道這些事，奈席兒語調稍微變高，表情像是發現甚麼有趣的東西，「喔？竟然記得那時候的事情？」

　　「是的，腦袋說他全部都記得。」

　　「腦袋？」

　　「等等！這樣代表說妳們知道之前是誰來這家店的？」奧迪爾有些期待的問，心想終於可以解開這個謎了。

　　「是的。」離笑說。

　　悔哀接著道：「前主人他──」

　　就在聲音衝出口的前一瞬，悔哀突然說不出任何話，不論想說甚麼都變得只有口型，但就是無法說出口，彷彿被奪去了聲音。

　　而此時，自從封印解除後一直待在一旁的曲冥突然出聲。

　　「不好意思，暫時不能再讓您說下去了。」

　　「曲冥？」就連奈席兒也無法看出他到底有何目的。他卻只是普通地勾起微笑，要奧迪爾放鬆下來。「我不會傷害她的。」他指的是悔哀，「那個法術只是讓她無法出聲而已，不會有任何傷害或後遺症。但有些事情必須先說才行。」

　　奧迪爾原本以為會找他，沒想到曲冥轉向自己的妹妹。

　　「抱歉現在才說，當初的那位客人說要保密的對象是他們家族的人。」

　　聽了這話，奈席兒彷彿被雷打到似的跳起來，方才臉上高興的神情全無。「甚麼！那不就代表我們毀約了！」她幾乎大叫。

　　奧迪兒疑惑不解。只是個約定不是嗎？眼前的女孩為什麼如此激動，而且他的祖先為什麼不想讓家族裡的人知道呢？

　　「奈席兒，冷靜點。」曲冥安撫似的拍拍她的頭，接著轉向還在思考的奧迪爾，「所以我現在要說解決方法。只要米迪雷先生肯幫忙，這事就可以很快解決。」

　　「我？」

　　「是的，我們的請求很簡單。待會我會把一切關於那位客人的事情跟您講，但您必須發誓不說出去，不能跟任何人講起，尤其是家人。」

　　看似簡單的約定，但奧迪爾又思考到當他回去，朋友就算了，家人問起怎麼辦？

　　「您只要說我們不提供製作者的資料就好，演得自然點便可以了。記得要堅持下去就是。」曲冥表示不需要太擔心。「如果真的不放心，我也可以洗掉您的記憶，這樣後患全無。如何？」手指比劃了幾下，他指間的地方冒出些許的白色光點。

　　曲冥雖然笑著，卻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代表那光點可是真的洗記憶用的法術（聽說是禁術，他不知道曲冥從哪學來的），奧迪爾一驚，嚇得後退幾步，「我不說就是了！死也不說！」

　　話說出口的那刻，一個閃著紅光的魔法陣從他胸口浮現，「契約成立。」奈席兒道。「記清楚了，你只要一把這秘密講給我們以外的人聽，就會馬上暴斃而死。用寫的也一樣。」

　　秘密暴露就等於死，還死於非命，讓奧迪爾一瞬間有被算計的感覺，但換另一個方向想，他祖先真的這麼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製偶師的話，那就順著他老人家的希望吧。

　　如此一想心裡就平順了不少，他見曲冥手指上也沒有光點浮出，便回到原本的位子。「那按照約定，講吧！噢等等，先讓悔哀恢復！」

　　「在您完成契約的那刻我就解除了那道魔法，請不必擔心。」

　　就如證明曲冥的話，悔哀牽著離笑坐在離他較近的桌緣，勾起溫暖的笑容，「主人我沒事的，對不起讓您擔心了。」這笑容讓奧迪爾放鬆，他也聽不出悔哀的聲音有變化，判斷曲冥沒有騙他。

　　就在這時，「奧迪爾˙米迪雷。」曲冥叫了他一聲。奧迪爾轉過身。

　　「是，怎麼了？」

　　「不是叫您，我是說您一直想要知道的人，離笑和悔哀的前主人就是奧迪爾˙米迪雷。」

　　曲冥的話彷彿巨雷劈在他身上，「甚麼……真的嗎？」雖然早就有預感，但聽到真正答案的瞬間訝異、釋然和疑惑一起湧上來的感覺令奧迪爾喉嚨乾燥，幾乎接不了話。

　　之所以會猜以前的奧迪爾˙米迪雷就是那位製偶師是因為他眼前的兩位店長一直有意無意地給他訊息。雖然和他們認識相處不到幾個小時，但他猜想他們不會說沒用的話題，尤其是曲冥，而他卻一見面就提及和他同名的祖先。

　　人能看一眼就知道他屬於甚麼家族的機率有多大？

　　又清楚他家祖先的機率又有多大？

　　更何況他一進店裡，女店主就篤定要給自己哪個人偶。

　　數條線索聚在一起便可以推出這並非巧合，而是刻意安排好的。

　　但這又導向另一個問題：為什麼又會提到柒風˙菲那索？他和奧迪爾˙米迪雷硬要說的話就同樣是天才，同樣振興的自己家族，但他們兩個是不同世代的人，米迪雷過世後沒多久柒風˙菲那索才出生，兩者根本不會有關係。

　　一邊等奧迪爾思考，同時把他心聲聽光的曲冥等他想到一個段落後才講：「這個要等您聽完整個故事才會知道了。我之所以提到他是因為另一個原因。」

　　早就不意外，甚至習慣的奧迪爾這才點點頭。

　　曲冥隨意變出張椅子，像說書人般緩緩說道：「當時還是我們母親做店長，有一天一名年邁的老人『突然出現』在我們店裡……」

　　【未完待續】